百工匠心_第324章 椴木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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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4章 椴木织 (第5/8页)

层高的木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坐垫的右侧放的是盛满水的塑料筒和洗手池。蔓条需要保持湿润,否则是无法编的。除此之外,还有凝皮子用的棒,那是由一根圆木在中间插上铁棍制成的。野葡萄蔓一束束地根据它们的粗细分别系拢在一起,很粗糙且凹凸不平,看上去好像很难以对付。这里的一年中,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山都是被雪封着的。长乡也就待在这个地处山间的房子里,边听着广播边编他的活计。他最大的乐趣是去采集蔓条,或是去调查蔓条的生长状况。漫步在山间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享受。有时候,冬天他也会穿着滑雪鞋进山。除了用野葡萄蔓编制筐子以外,他也制作踩雪用的鞋套(一种同样用藤条做的穿在鞋底下的套,形状是扁平的,)和藏猫玩偶。因为订他货的人多,所以活计总是做不完。他是带着手里编了一半的活计到东京来的。他一边编他的筐一边给我们讲一个手艺人的生活。

    长乡千代喜口述:

    我是从会津的三岛町来的野葡萄蔓手艺人长乡。请你们多多关照。

    我们镇上在昭和49年(1974年)开展了“大兴镇业”的运动,这其中的一个号召就是利用纯天然的材料做点儿什么。那时候,以“生活工艺运动”为名,云集了很多做手工艺的人。

    大致分的话有木工和手编,手编中还有人是编过去女人们在地里干活时用来背东西的带子的。编制工艺里除了我用葡萄蔓以外,还有的人用木天蓼草编些筐箩之类的。也有的是用一些不知学名而只知土名的草,再有的用蓑衣草,这种草能长到30~40公分长,生长在大树林背阴的地方,最易繁殖了。用这种草编些手提筐、蓑衣什么的。

    当时搞那个运动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整个镇的经济效益。我们那时曾幻想着把这种手艺作为一个产业来发展,但是真正做起来也并不那么简单。现在,专职做这个的也就三个人吧。

    编野葡萄蔓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想学的人倒是也有,一提到继承人的问题,当然都希望年纪轻的,可偏偏年轻人又都不愿意干这个。来学的也是四十几岁的人居多。今年冬天就有两名女士来说想要学,所以,目前倒还不用担心后继无人。

    前些日子我还得了个县知事颁发的“卓越技能奖”,理由就因为我是野葡萄蔓的工艺师。

    在福岛县,因为会津这个地方靠山很近,所以,有一些得天独厚的天然材料。

    我也记不清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编野葡萄蔓的了,大概有十五六年了吧。年轻的时候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工作。那时候,也跟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充满了幻想。想到东京去发展,干出点儿名堂来好风光风光,其实是有点儿不自知之明。后来因为父亲死得早,我也就哪儿都没去,留了下来。

    早先,我爷爷是干伐树的。那时候,他们用来装大锯呀饭盒等东西的背筐都是用野葡萄蔓的皮编的。还有装柴刀的刀鞘、砍草用的手镰刀的套、装磨刀石用的小筐等等,都是用野葡萄蔓编的。我小的时候没有学这门手艺的地方,也不能指望让谁教一教,只有自己看,再试着编而已。那时真想过:“就这么干一辈子吗?”四十几岁的时候得了场大病,得病以前我一直干的都是进山烧炭、伐木这样的体力活,那场病让我一下子没了体力,于是开始考虑今后该做什么。

    其实我并不讨厌手工制做,所以,马上想到的就是用这葡萄蔓编东西。我想难道不能利用这样的材料凭自己的手艺做些生活用品吗?这种野葡萄蔓终究是做不了美术品或纯工艺品那样的东西,但是,用它来编制经久耐用的生活用品却是再合适不过了。于是,就开始摸索着把它编成具有现代感的家什,听说某个地方有位先生是编这个的师傅,就想去他那里学学,可后来有传闻说那位先生很顽固,不愿意教学生。正在为难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别人编的样品,对我启发很大,于是在那种编法上又融入了自己的想法,就这么开始了我的编制生涯。我编的东西有手提篮、书包、盛饭团的盒子、小的行李包、果盘、放湿毛巾的托盘等等。

    我为什么这么钟情于野葡萄蔓呢?就是因为从去山上采集材料到编制完成,这一系列的工序全部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开花时节是采集的好时候

    割野葡萄蔓的时节比较难掌握,可采集的时间也很短,而且很微妙。什么时候采集合适呢?我是瞄准6月刚一进入梅雨期的时候。特别是编手提篮用的蔓条,更是要在一入梅的头10天里去才能采到理想的。这时候去的话,你能看到野葡萄蔓正直立立地盘在巨大的椒树身上。用柴刀先砍下一块皮,看看是时机尚早还是已经晚了。如果时机还早的话就把砍伤的地方还原不动地放好,过三天再来就正合适了。

    但是如果来得晚了,皮已经长死,那即便是再剥下来也不能成为好的材料,那么,就干脆今年先不动它,等到来年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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