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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就是美丽 (第2/2页)
滋肥美后,辣还是从未感受过。 看着七贵馒头上均匀涂抹的鲜红辣酱,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异样的香气,苏问顿时觉得食欲大开,命令似的说道:“七贵,我也要吃辣酱。” “算了吧!少爷,你吃不惯的,一会难受起来我可照顾不了你。”七贵砸了咂嘴,正要开吃,只觉得一道刺骨的目光险些要将自己洞穿,不用抬头也知道,有一双瞪得像牛铃般的眼睛正死死的注视着自己。 “好了,你只能沾一点。” 拿过辣酱的苏问可不管那些,结结实实的涂满了馒头,不等小仆人阻拦,一口下去咬了个圆满,腻在嘴边的辣酱连了一圈,不似甜咸那般瞬间便有了滋味,只觉得口中香气怡人,可等到那股刺激真正涌上来时,眼泪早已经不由自主的滚了出来。 “水,水。” ...... 行径傍晚,苏问的嘴里不知含了多少霜雪,冻得有些发青,总算从中午刀割一般的痛楚中缓解了过来,一缕炊烟升起,有一家屋舍在不远处,似乎意味着今晚不需要露宿街头了。 铛铛,七贵有礼的敲着门,看看能否在这里借宿一宿,虽然北魏的百姓不乐意做施舍乞丐的冤大头,可对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却是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小气又不失豪爽,多友又不滥交,若真是遇见了交心的家伙,即便只有一面之缘,一样是穿堂过室,妻子不避。 开门的是一位年轻猎户,屋内飘来的菜香,已经架起了炉灶准备晚饭,见着来人模样,不等对方开口,便先一步问道:“是要借宿吗?” 七贵点了点头,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先前犹豫了好一阵才憋出的措辞此刻全咽回了肚里。 “快请进吧!”猎户热情的招待着,看模样似乎不是头一次有人来借宿。 听到有客到,一位年轻的妇人连忙擦了擦手上的油,探出脑袋来,应该是猎户的妇人,“黑子,谁来了。” “两个行人,想来借宿一宿。” “那正好,那你把今早打猎的山鸡拿来,我多做几个菜。” 简单直接的对话,满满的热情,面对两个陌生的路人,足以看出这对年轻夫妇的好客。 将毛驴拴在柱子上,苏问和七贵在对方的邀请下进了屋,虽然是座简陋的茅草屋,可比起那座山坳中的木屋不知道华丽多少,桌椅摆放有理由条,一尘不染的房间让人眼前焕然一新,果然家中有个女人当真胜过一个缝补衣裳都要将手指头戳伤十来个血孔的小仆人。 七贵生来就没有被人伺候的命,不顾黑子的阻拦进了厨房一阵忙活,苏问倒是和对方天南海北的聊的甚是投机,很少见那家有仆人的少爷会像对方那样穿着如此简陋,可言谈中全无俗气人家的粗鄙,有无富贵人家的傲气凌人,不觉间又亲近了几分。 小半时,算不得丰盛可在这乡野之中已经可说是山珍的菜盘上了桌,逢年过节都未曾如此热闹过的茅草屋里,此刻竟多了些年夜的味道。 年轻妇人烧了一壶热酒,从未喝过酒的苏问架不住对方热情的劝酒,一口闷掉了整碗酒,嘴巴微张的七贵看的目瞪口呆,这种山野人酿的酒虽然比不得酒楼中那一开泥封就香气四溢的佳品,可烈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脸色骤变的少爷,心中便知晓那已经麻木的喉咙,只怕再添两斤辣酱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一旁的黑子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豪迈,忍不住叫了声好,对方虽然年纪轻轻,可不论是言谈,还是喝酒的气魄都十分称自己的心意,同样是一饮而下。 一碗开了胃,之后便再刹不住车了,接着酒劲,苏问第一次痛快的将自己十五年来的心酸一吐而快,虽说酒后吐真言,可十五年卧床不起一朝恢复的奇闻,只怕被京师里同仁馆的坐馆大夫听去都要大骂一声,“贼竖子休要口出狂言。” 可这对乡野夫妇却听出了那话语中的情真意切,年轻妇人忍不住落泪,又欢喜对方能够重获新生,之后又听闻对方将要去纵横学府求学,猎户更是拍桌子叫了一声有志气。 醉意阑珊,苏问许久未曾像今日这般放纵过,酒盅见底,三个男人酒气熏熏的倒在桌上,口中依然念叨着,“来,喝酒。” 年轻妇人微微一笑,将桌上的菜盘收拾了一番,一阵晚风吹开了房门,冷气逼近,火盆里的火苗立刻暗淡了许多,妇人连忙去关门,就在不远处漆黑如墨的夜幕中点点寒芒若隐若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