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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春一秋 (第1/1页)
"爱书网"网站访问地址为 “铁马冰河,剑锋永琮,我必高歌,不知谁雄!……”一个半吊子手持宝剑在官道上晃悠悠,用极其难听的嗓音,唱着剑仙齐傲然《得其酒》兴高采烈的走着。 肖槐衣衫褴褛,走在后面没有出声。 搞错了方向,还遇见了一小撮响马,他心中满是委屈,难过,就提着铁棍将其杀了个底掉,自己马也在冲锋时被土匪用马刀砍了脑袋,好事除了一帮害虫,坏事就是这帮被祸害的百姓,觉得肖槐是个好人,那么再好一些也不为过,在肖槐埋马的时候,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棍,将身上能拿走的东西全拿走了。 肖槐被冷风冻醒,现自己被扒了个精光,那村子里全空了,只能用留下的破布,给自己做了身衣服,继续赶路,要不是被前面的少年救下,自己可能饿死在路上。 “瞎子叔!你确定到了凝县就不和我一起走了吗?”少年应该是唱累了,这才想起后面的一个蓬头垢面的瞎了只眼睛的男人,便停下脚步,扭头询问道。 “嗯!”肖槐不想多说话,这个外号给自己起的非常不悦。 “好吧!看着这两边官道越来越宽敞,应该快了,翻过这座小山坡,应该就是!我一想到能够见到郭先生就一个劲的兴奋,叔知道郭营玖,郭先生吗?” “嗯!”肖槐依旧只说了一个字。 “我能不知道他吗?要不是左公和师傅,他能有今天?要赶紧找到他,备马去源安!这越走越远,可不得了!猴年马月等到啊!”肖槐急得焦头烂额,心想道。 “还有啊!我下山的时候,我们分舵回来人说,远山那边全部是蓼国的了!还有一个从通国去的白袍,这一打听不要紧,竟然还是个将军!你说他会不会要攻打我们现在的地方啊!”少年这句话给肖槐打击最大,他停下脚步愣了很久。 “师傅是……蓼国将军?左公知道吗?快不得杀人不眨眼,这以后可怎么办?我到底去还是不去?这个白袍是不是寻刀?还是另有其人?”肖槐觉得脑袋头疼欲裂,这太多消息了,太多打击,让他根本没法喘息。 “没事吧?”少年将宝剑背在身后,拍了拍在地上蹲着的肖槐疑问道。 “没事!没事!”肖槐连忙摆手。 “还是不想了!太多反而庸人自扰!这样不好不好!”肖槐长叹一口气,捂着不由自主抖着不停地右手,心想道。 “快看!到了到了!新凝城!”少年也没太过于在意肖槐,认为人老体必衰,这些都是这常事,便快步上了坡,看着远处的城池大叫道。 “凝县我又不是没去过!屁大点……地……方!”肖槐觉得这个少年是井中蛙,这附近的地方,他肖槐几个月前又不是没来过,他小声嘀咕,慢慢上了坡一看,傻了眼。 “这是凝县?”肖槐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惊叹道。 “对啊!左帝大手一挥,将通国国库一半用在了这里,能不厉害吗?保学子,这也是我们颜山宗一直在做的事情!你看!何等的辽阔无垠!”少年眼神炽热,看着春日高悬凝城,自豪的说道。 “嗯!”肖槐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心里又开始想着左公。 “瞎子叔,你只会昙花一现,太没劲了!”少年一听肖槐又这样,便有点嫌弃道。 肖槐赶紧下坡,少年也不在埋怨,两个人都加快了脚步往凝县跑去。 郭营玖忙的不亦乐乎,自从新法开始投放,选择长客州定居之人太多了,虽然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这个地方没有乱賊。 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一提再提,从学院负责人,直接升了长客州的州府,书房堆满了卷宗,可他没有一丝怨言,这离心中的理想越来越近,忙点好。 吃喝拉撒睡都在书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唯一可以休息的便是在中午去趟面馆,安安静静吃碗面食,那些访客也很识趣,这个时间,没有一个人去打扰这个好州府。 肖槐是终于和那个少年分了手,不过这个新凝城的地方官员实在不赖,见肖槐太过于可怜,自掏腰包将肖槐里里外外一顿收拾,询问他来凝县干什么,肖槐不敢明说,只能搪塞过去。 一是大家都是同僚,二是这种败仗他真的难以启齿。 “现在这个时候,你说的郭营玖州府应该在吃面,你可以去那个只有一人吃面的摊子试试看!既然有急事需要直接找他,我就不送了!还有事!”那男人摆了摆手,与肖槐分别道。 肖槐对着那个官员深鞠一躬,连忙开始找寻已经是州府的郭营玖。 郭营玖,吃完面食,将铜板放在桌子上,准备起身离开,不少在另一边街头等着郭营玖的百姓,都是深深鞠躬,郭营帐一一回礼,他眼神一过,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连忙停下脚步,转头你看立马上前拉住那个人说道。 “恩人!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郭先生,闲话少说,我问你三件事情,你快快道来!”肖槐也顾不上太多,连忙抓住消瘦的郭营帐胳膊急道。 “好好好!你问吧!”郭营玖连忙点头答应道。 “寻刀……不对是白袍!现在是不是回到了蓼国,他是蓼国的将军对吧!他现在在何处驻军!”肖槐连忙询问道。 “对!在奇怪城!交好书信已经给了!我也给下了出去!”郭营玖有点难过的点头道。 “最后一个问题,奇怪城在哪里?然后你快给我备上快马!和通行令牌,我要找他!”肖槐咬了咬牙,又说道。 “不远!在远山旁边,从侧门出城,一路直行就是!您随我来!”郭营玖看着这个还剩一只眼睛的肖槐,隐约觉得出了大事,连忙拉着肖槐就往自家跑去。 郭营帐刚吃完饭,又加上体弱,怎么可能跑的太快,肖槐一咬牙直接将郭营帐扛在身上,让他带路快跑去。 “来人!备马!将刚制好的,通牌拿一个过来!”郭营玖扯着嗓子大叫道。 不一会两个穿着带有黑边学府袍子的男子,慌忙赶到了郭营玖的身边,一个牵着黑蹄高个马,一个拿着一块用红绸包裹的小玩意。 “多谢!此事闭口不谈!能保平安!郭州府!肖槐去也!” 肖槐起跳上马,还弯腰抢过那人手里的东西,对着郭营玖大声提醒,扬长而去。 那两个还想说话的黑边白袍男子刚想说话,便被郭营玖怒目而视下,低头退下。 “这盛世如你所愿,倒不了的!左公!”郭营玖抬头看着天上的日,并没有眯起眼睛,而是使劲盯着太阳,缓缓说道。 肖槐已经打定心思最快时间,跑到奇怪城,便拼命地抽着马臀,马也知道背上之人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拼命的跑,就这样在第二天清晨,肖槐已经翻过了空山,直到离那个黄统军大营不到,十丈之处,马儿突然缓缓减,停了下来,肖槐抽打着马儿,马儿也依旧慢慢跪下,将肖槐放了下来。 肖槐便想看看马儿怎么了,只见马儿,口鼻喷血,在肖槐下来刚刚站稳之际,直接没有出声的死掉了。 “多……谢!”肖槐一下明白这个马儿为什么会停下来,跪在地上轻轻将眼睛睁老大的马儿,将眼睛合上,颤声说道。 肖槐看着那旗帜飘扬的大营,开始拼命跑着。 “寻刀!白寻刀!你给我出来!我是肖槐!肖槐啊!” 肖槐用力跑着,还不停地扯嗓子吼着。 敬长安在安排岗值,一听有人叫着自己在通国的名字,连忙赶了出来,他身边的侍卫也看到了这个疯子,纷纷准备拉弓,敬长安连忙制止道。 “我认识!别动!” 敬长安也开始奔跑迎了上去,肖槐看见了白寻刀,心里的那口气也卸了出去,直接倒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好多圈,在停下,要不是这里野草茂盛,如果还是冬季,肖槐可能就会直接死掉。 敬长安连忙跪下滑行接住,鼻口开始出血的,肖槐。还看见了他的那只已经成白了的眼睛。 “怎么了!肖槐!”敬长安心中一紧,连忙询问道。 “左公……被困朋……朋嵩山,生死不知!我们五万兵马……全部被设……计,就剩我和杨三……快救他!”肖槐抓紧敬长安的胸前护甲,用力说道,即使血从喉咙里不停涌出,他依旧流着眼泪,颤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哥他”敬长安脸上全是惶恐,抓住肖槐的手,惊讶说道。 “来不!来不……急了!……我求求你!救……一……救一下……他!师……傅!啊~”肖槐用力力气,磕磕巴巴地说完,便晕死过去。 “柏温!柏温!”敬长安用力的吼道! 柏温本是还在慢慢走去,一听这个声音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他是……”柏温从敬长安的手里接过嘴角还在涌着血沫的那个独眼男人,连忙询问道。 “你把他照顾好!我去去就回!还有和统军说声,我是去斩断过去!请他放心!”敬长安用手将肖槐嘴角的血沫轻轻搽拭干净,对着柏温,严肃说道。 “贵人你……唉~知道了!贵人!活着回来!”柏温开始往营里跑去,还不忘回头对着敬长安说道。 敬长安点了点头,便吹了个口哨儿,一只马儿听声,将马鞍直接套在身上,往大营外跑去。 这个马儿便是在源安跟着敬长安的马匹,是黄燃众昨天晚上,才笑着对敬长安说的。 敬长安快将马鞍绑好,翻身上马,纵马离开,朋嵩山敬长安知道在哪里,他的大哥,在分别的时候给他看过那个地方,兵家必争之地。 另一边,左封自己驾马飞奔,杨三紧跟其后,两人一路上飞驰,马跑死了,就去其他城池换新的马匹,花了没几天时间,便赶到了朋城,朋城的百姓,已经逃的差不多了,也就只有一些,老弱病残的人。常年的闭门不出,哪能认识现在的帝王左封,而是对着出钱过得杨三有印象。还好心提醒杨三和旁边看起来是个很厉害的人。 “朋嵩山去不得!人太多了!以前真是瞎了眼,要不是他们下来哄赶百姓,这才知道这些人都藏在山上!这么多年丢了的孩子,明明都在眼前,还花这么多钱财到处找!你们别去,那心被狼掏了的人啊!已经不是人了!就是行尸!” 一个牙齿都快掉光的老人!坐在左封和杨三身边,将屋里能用的碗,倒上水,颤巍巍的指着朋嵩山的方向,抹着眼泪说道。 “那老人家怎么不走呢!来稀之年,怎么还留在这里!”杨三将水恭敬递给左封,左封示意他不必拘谨,这才蹲在老人家身边,疑问道。 “活够了呗!给家人当累赘?都让他们跑了!我就在这里留着陪后院田里的老伴儿!通国没了!左封称帝!还了这么多,我活了这么多年,没看到的好圣旨,我让他们去投靠去了!你们呢?”老人呵呵笑着,脸上的褶子上面,写满了时间长河,慈眉善目的看着杨三说道。 “我们只是路过!”杨三撒了人生第一次谎,对着这个本应该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老人,说道。 “我以为你还回来呢!你大善心!让我们家有了一大笔钱!那帮死了的人!也是可怜!那个不是父母妻儿的心头肉?你是大好人!真的!以后大有作为!”老头伸手将杨三的手拉在腿上,轻轻拍着说道。 “是吗?可能会吧!可这也太痛苦了些!”杨三忍不住了,眼里涌出眼泪,感叹道。 “别觉得我老头啰嗦!人生如草木,一春一秋!过得快着呢!再说了,有过痛苦!才能记得清楚!你要是一辈子都是活在锦衣玉食中,可能有朝一日没落了,就再也起不来了!老头我,一辈子都在别人欺负下活着,可到头来我活的最长,家里人丁兴旺,这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老头笑着拍着杨三的手说道。 “有点乱!但是字字珠玑!”杨三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道。 “老了老了!又没读过书,都是我自己悟的,你说的什么字玑我觉得挺好的!你不是笑了吗!那说明哭尽就会甘来!对不对!” 老头又说道。 “敬长安!什么时候回到!”左封睁开眼睛,询问杨三说道。 “快了!我琢磨着,按肖将军的度应该会……”杨三行礼但是具体的时间,他不知道,自从左廖和自己说了白寻刀是蓼国人,而且叫敬长安以后,他就觉得肖槐一直有点不对劲,心里也有点打鼓,肖槐能找到那个敬长安吗? 朋城出现马的嘶吼,左封和杨三连忙起身,出去,老头半天没有起来,杨三又调转回头,对着老头说了一句。 “老人家!没事!我们走了谢谢!” 老人这才,依旧坐在那边,看着已经合上的门,哼着自己最喜欢的小曲,慢慢睡去。 “最喜欢的人儿,轻轻呢喃,最俊俏的男儿,手编……” “杨三?左廖是不是在山上!”敬长安已经赶到了朋城,找了半天没有现一个人影,便准备骑马直接上山,恰好有马堵住了狭隘的街道,便勒住缰绳,马儿才叫了起来,仿佛让面前的两个马儿让出路来。 “敬长安!你和我一同去山上!”左封翻身上马,直接开始向朋嵩山上行去。 “寻刀!不是敬长安!他就是左廖的父亲,你赶紧跟上!一定要活着回来!”杨三连忙将马儿拉到一边,对着还在对着自己投出疑问目光的敬长安连忙叫道。 “知道了!你去奇怪城,接病重肖槐回来!”敬长安从怀里丢出一张堪舆图,连忙驾马追赶,已经快没影了的左封,对着还想上马的杨三说道。 “真是该杀的老天!我们就这么该受此劫难?”杨三咬牙切齿的对着天咒骂道。 杨三将地上图捡了起来,开始向反方向奔去,心里一直祈祷,“千万别在死人了,肖槐,你后狗日的给老子挺过去!这盛世,还没看到呢!” 老者在山上打坐,旁边便是已经不成人形的左廖,一个黑甲武士从黑暗处突然出现,单膝跪地道。 “他们来了!左封和偷听到的,一个蓼国人。” “截杀蓼国佬,杖惨左封,他必须死在这个孩子身边!”老者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轻轻踢了踢久久没有声音的左廖,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是!”武士消失不见。 朋嵩山的山顶就剩左廖和老者二人。 “死了没?没死说话啊!”老者将左廖嘴上的破布拿着来,对着这个低头一动不动的男人说道。 “杀了你!我杀了你!”左廖猛的睁开眼睛,眼里是滔天的杀意,他听到了老者说的话,心中满是惧怕,对着老者咒骂道。 “别着急!你会看到的!”老者依旧挂着笑脸,对着左廖说道。 还不忘卡住左廖的下巴,又将破布,塞进了他的嘴里,任由他在哪里绝望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