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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全书前传_第2卷惊天大盗_第五章妓女金珠 (第3/3页)
清晨走在自己的影子里。街上的人都惊愕得大张着嘴。 各种各样的目光像箭似的射在她身上,惊喜的,惊讶的,**的,下流的,鄙夷的,怜悯的。变幻不定的心态,很多围观者也在那一刻学会了疑问。 她是谁? 她是一个女人,也就是说她是我们的母亲、姐妹和女儿。 这好像是一个什么仪式。她走在无限的时间中,无限的空间里。每走一步都震撼着人的心,震撼着这个世界。 泪水一路滑落,起风了,这个风尘女子一尘不染。 金珠捂着脸,穿过整个城市,回到车老板的旅店。她的屁股上有个清晰的鞋印,肚子里有个模糊的孩子,这都是那小青年留下的。她爱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金珠蒙上被子睡了两天两夜,从此她不再笑了,也就是说不再漂亮了。一个女人不再漂亮,就由春天直接到了冬天。金珠完全堕落了,给钱就让干,大声地毫无顾忌地呻吟**,她的身价由200慢慢降到了20块钱。 猫三狗四,猪五羊六,七个月过去后,金珠生下了一个早产婴儿。 有了孩子,金珠的腰变粗了,**耷拉,屁股下坠,身材臃肿。她的客人越来越少,车老板越来越讨厌她。有一天,车老板对金珠说,你怎么这么能吃,你这个饭桶。 第二天,车老板将她和她的“那小玩意儿”赶出了旅店。 金珠在河堤上搭了间房子,以捡垃圾为生。她对邻居说,我要把孩子养大,我要让他上学,我要让他当大官。在1999年那个漫长的雨季,假如有人打着伞站在沧州郊区的桥上,会看到一个破房子里有位妇人用塑料盆接漏到屋里的雨,她的孩子在床上啼哭。 金珠有时还会到那旅店里卖淫。 2000年7月30日晚,下着大雨。车老板的旅店里来了五个客人,其中的一个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另外四个衣着奇特。 他们要了一桌子菜,大吃大喝,酒足饭饱之后,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很胖,脸上写着卖淫,手上写着失业,左边屁股写着贫困,右边写着无知,张开嘴就可以看见肚里的饥饿。 她就是金珠。 金珠在一张油腻腻的凳子上坐下,毫不客气地撕开一只鸡腿:“哎哟,馋死俺了,很久没开荤了,没生意。” 一个黄牙齿的男人将金珠搂在怀里,揉着她的**嘿嘿笑着说:“这回让你吃个够。” 这个男人就是丘八,旁边坐着的依次是周兴兴、铁嘴、屠老野,墙角的破沙发上躺着山牙。 丘八说:“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耍个游戏。这个游戏有个文绉绉的名字叫坐怀不乱,黑话叫打波。就是让一个妓女坐在客人怀里,百般挑逗,谁家伙硬了,谁罚酒三杯。” 游戏开始。 金珠的小嘴油嘟嘟,金珠的大腿肥嘟嘟。 她坐在周兴兴怀里,慢慢扭动屁股,眼神迷蒙,风情万种。很快,她说:“硬了,喝酒。” 她坐在铁嘴怀里,吞吐着蛇的芯子,身体上下地动,轻轻喘息。一会儿,她说:“这个,也喝酒吧!” 她坐在屠老野怀里,慢慢掀开自己的衬衣,把屠老野的手按在那两朵莲花上,她闭上眼睛,很陶醉的样子。过了不久,她嘻嘻一笑,说:“老家伙,快硌死我了!” 一轮下来,只有丘八没硬。金珠用鸡骨头敲着丘八的脑袋说:“今晚,我和你睡,他们三个都是大坏蛋。” 丘八哈哈大笑。 “怎么还有个喝醉的,”金珠看见墙角躺着的山牙,她站起来,啃着鸡骨头,扭着屁股走过去,说,“这个也不能放过。”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放慢,停住了。 山牙半睁着眼,努力地抬起右手。 他的眼中流出泪水。 金珠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愣愣地站在那里,许久,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大! 山牙是金珠的父亲! 20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山牙在那个叫金台村的村口对自己的女儿说,我马上回来。 20多年过去了,他目睹了一个妓女的皮肉生涯,这个妓女就是他的女儿。 这个临死的人说话很吃力,断断续续的,我们实在没有心情真实地叙述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遗言,在这里就完整地转述一下。他死前对周兴兴、屠老野他们交代了一件事:你们去洪安县,在城西有片桑树林,你们把一条红色的丝巾系在最粗的那棵树上,那树下有我埋的东西,一些钱,你们分一半给金珠。第二天,你们去城东小井胡同,就是那条死胡同,有个人会从地底下钻上来,他会带你们去找高飞。 我们以后不再有机会谈论车老板了。大概在山牙死后的第二天,有个穿一身白色孝服的女人在半夜进了旅店,出来之后,车老板**裸地躺在床上,咽喉处有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