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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下雪了 (第2/3页)
分准确的学问。 黑娃将单双放下,就轻手轻脚的拉上了门,这夜风,今日又大的很嘞。 瞧着窗纸还算厚实,黑娃心里才稍微安稳一些,大手一挥,道,“走!” 杨文运笑道,“怎的,突然离得开了?” 黑娃双眼微眯,松紧着拳头,低声道,“你最好祈求那玉溪烟台能入我的眼,若是你夸大其词,今日这账就得记在你头上。” 杨文运对此倒是不急,所谓债多不愁,他欠的债,这一辈怕是难以还清了,也不怕多上黑娃一个。 更何况,那玉溪烟台烽烟尽处,可是一番不错的景象。想来,黑娃是最喜爱的。 只是想着屋里那娃,杨文运心里又不由得打鼓,片刻后一拍额头,只呼被算计,在黑娃眼里,世间哪有什么东西比单双更重要? 这债,不是必背不成? 出了院子,黑娃的步子就大了起来,龙行虎步的意象让杨文运憋屈的神色暖和了不少。 黑娃却又突然一停,问道,“好像这地龙沟也有卖书的地方,这几日你可记得?” 杨文运大呼一声滚蛋,黑娃又摸着下巴走了起来,咂嘴道,“这是你不告诉我,以后若是单双问起来,这不学学问的债,可也是你的。” 杨文运还能如何?背着也就背着,真是越老越累,往日的债也就罢了,今后的债还得驼起来。 去球,去球,债多不愁!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没个晴天,没个阴天。只是不知为何,凉气多了不少。 好在这丛狼皮毛最是暖和,单双穿着,也不怕这凉气。 没了鼻涕虫,没了丫头,先生走了,黑娃也走了,单双这才知道,院子以前还真算的上热闹。 鲁胖子的客栈还是开着,客人不多,也说不上少。单双不打算去,鲁胖子却亲自来请,说是店里差个伙计。 单双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家里虽然还有不少黄皮土豆,撑得过这个注定难熬的冬日,可多些存粮,怕是所有百姓的念头。 其实婆婆在的时候,院里最喜欢堆些柴火,若是收成好,还能凑上那么几柱苞谷,挂上几串红辣椒。 那红灿灿,黄澄澄,映得院里可是亮堂,若是能夹杂些炊烟的火气,闻见隔壁传来的肉香,那可是醉人的光景。 只是婆婆去了后,单双自己东拼西凑的,也没个手艺,花了不少冤枉钱,有这身子骨拖着,不得不变卖了些许田地。 这院里,可没了婆婆在时的那份人气。 每次去婆婆坟前上香,单双也不敢说这些言语,带个白面馍馍,就是想婆婆在下面睡得安心些。 世人都说婆婆是死不瞑目,单双自己清楚,婆婆是怕自己这个病秧子一个人活不了,这才不敢闭上眼睛嘞。 鲁胖子也算是用心赚钱,客栈里面的说书桌子还没撤,那些个客人偶尔也是瞧着说书台子几眼。 单双去了客栈,其实也算不得伙计,熟人熟客,讲些个该讲的故事,说些个未听过的奇闻。 先生给单双两件天地物里,多是一些奇闻趣事,反而是正经的儒家经典不多。 不过不论是奇闻趣事,还是那些个儒家学问。多是先生自己的笔迹,想来先生可是爱些书法。 先生喜欢说书,单双也挺喜欢,倒不是因为先生,而且纯粹喜欢这些个故事。 有情有义有血有肉,不是笔下文学,而且心头上事。 只是真正有了故事原本,单双也不爱看个结尾,先生的故事里,百个中稀罕着能抽着一个好结尾。多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就是那些个坏人,自食其果也不知何年何月,书中也无记载。 没看结尾,渐渐的,单双自然也如先生,故事往往到了中途,就戛然而止,可让客人抓耳捞腮。 鲁胖子也想给单双说说,可这次终究是他请的单双,倒也没真下什么死命令。 单双真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往往想挑两个结尾圆满的,可翻来覆去,终归是次次碰壁,也就觉着无甚念头。 于是,念头一转,也就自己编个结尾,算是糊弄糊弄这些个酒水客人。 想着听者无心,说者有意,意从善,也却无不妥之处。 只是一来二去,倒是没了故事的趣味。几经周折,单双还是随了先生,故事讲半,任由听书人低头唑上两句不关痛痒的说骂。 夜渐来,单双趁着天还微明,赶去店里买了双崭新的布鞋。鲁胖子给的工钱不算少,也不怕换不起一身行头。 麻衣还好,有了狼皮背心,倒也不怕寒风。就是草鞋有些萧瑟,单双倒不是有钱显摆,只怕是这身子骨抵不住,有个大病,怕是又要花不少存钱。 第二日赶早,单双带着家里仅剩的一碗白米去了一趟婆婆坟前。有了些许日子没来,婆婆坟前可是多了一些杂草。 单双有跟多话跟婆婆说,比如他的先生,又比如他早上穿的新鞋,最值得说到的,当然就是他也有了一门手艺。 虽然手艺不熟,可大小总归是能养活自己。想来,婆婆要是真能听见,那闭不上的眼总归是能安稳的合上了。